秃头狂且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嘘。生而尽愉。

【嘎龙】猫猫打呼噜

*我放弃排版





阿云嘎是被一阵绵长而均匀的鼾声吵醒的。

时空错乱感袭击了他,仿佛梦回大学男寝。但阿云嘎很快意识到,身下是一张双人床,且身侧睡着的是同床郑云龙而不是对床郑云龙。

说是鼾声并不准确,应该是沉重滚烫的呼吸声。最近郑云龙刚刚发烧病愈,大抵还落了些病根子。阿云嘎连轴转太久,睡眠也跟着变浅,大多时候是在半梦半醒的罅隙间挣扎。这一下子醒了,后半夜就不太容易睡着。

他不太敢翻身,只是偏过头去看睡得正香的大猫。黑暗中窥见猫猫蜷缩的背影,正随着呼吸声小幅度地起起伏伏。被子倒还盖得严实,也就不用阿云嘎做伸手这样的大动作。

为什么不敢有大动作呢?因为郑云龙也是个浅眠的人。刚搬到上海那一阵子,日日夜夜的不得成眠养成习惯,到现在也是一样。有一次阿云嘎来上海看他,和猫挤在一张小床上凑合一晚。他心里揣着事,不由得辗转反侧,把猫弄醒了。郑云龙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什么听不太清,下一秒就慢吞吞地挪了过来,仰头安抚般地吻了阿云嘎的下颔,然后把自己塞进他怀里乖乖做个助眠抱枕,还无师自通地抬手轻轻捏着阿云嘎的后颈。阿云嘎垂首才听见大猫在呢喃着什么“嘎嘎乖,快睡觉”的话,酥得他耳根都软了。他伸手把猫球再往怀里揣了揣,一夜好眠。结果第二天阿云嘎赶早班飞机,看见勉强起床送他的郑云龙眼下青晕才知道猫后来都没睡着,还不敢翻身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他。

他心疼这样体贴的猫,又喜欢得不得了。后来两个人一起生活,他总是让郑云龙先去洗漱好早点儿上床睡觉,自己落在后面慢慢收拾。

阿云嘎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又想起大学男寝时候的那件事。可他想起的不是那个噌一下坐起来的青岛暴龙,而是他在镜头面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叙述和每次提起青春年华郑云龙那双带笑的眼睛。十年前的阿云嘎不会想到有一天要在众人面前分享他和郑云龙的大学趣事,更不会想到有一天要和众人分享那个单纯可爱的郑云龙。他有些嫉妒这些得以窥探他独家记忆的媒体和观众,又分外喜爱这个愈发耀眼的郑云龙。

但就像十年前的阿云嘎珍藏那个夜晚的郑云龙一样,此刻的他也在珍藏这只难得打呼噜的猫儿。并且这一次,想必不需要和别人分享。



第二天去录节目的车上,阿云嘎睡得仿佛昏迷。前排的蔡程昱探个头问一旁听歌的郑云龙怎么回事。大猫伸爪挠了挠鼻尖,以几不可闻的气声回答:“他昨晚没睡好。”

蔡蔡想起了前几天姐妹儿分享的云次方黄色废料,突然瞳孔地震。

当晚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阿云嘎收拾着客厅让沙发上斜躺着的郑云龙先去洗澡。郑云龙一下子坐直了,面不改色地说:“我怕水。”

内蒙人一想,郑云龙是猫,猫怕水,郑云龙怕水。合理推断。

“放屁。”阿云嘎踹了一脚猫腿,“你有本事三天不洗澡?”

猫坐得更直了,像是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似的,字正腔圆地说:“你先去洗吧,我不困。”阿云嘎疑惑,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瞪着大猫,猫眨眨眼睛,格外真诚。老班长叹了口气,当郑云龙是真的突然怕水才让他去先洗的就不再琢磨。他俯身揉了一把猫猫头,郑云龙拍拍他像是在说“快去快去”。阿云嘎上楼去了,就没听见背后郑云龙连打几个喷嚏的声音。

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独自躺在床上,本来想等着郑云龙,无奈一天的活动太累了忍不住就沉沉睡去。过了一会儿有只猫轻手轻脚地爬床,他听见声响也睁不开眼,心底只留下了个“郑云龙来睡觉了”的印象,也再没听见呼噜声。



早上到楼下坐车的时候,蔡程昱看见阿云嘎搂着郑云龙的腰,端着自个儿的水杯给猫喂水,郑云龙也就埋着头一直咕嘟咕嘟地喝。

“大龙哥,嘎子哥,早啊!”

“早。”阿云嘎终于移开黏在郑云龙身上的视线,笑着点点头。郑云龙恰时抬眼,只是没说话地回以微笑。蔡程昱摸了摸头,不知道这是在演哪出哑剧。

直到车来了,他才听见郑云龙说了第一句话,嗓子哑得惊人:“嘎子还有水吗?”

“没了,你先吃着润喉糖。”阿云嘎说。蔡程昱没回头都能想象郑云龙瘪了嘴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听见阿云嘎压低着声音半带凶狠地说:“下次还敢吗?”不知道郑云龙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阿云嘎没再说话了。

蔡蔡:我有理有据怀疑你们晚上做了不能播的事。



实际上,猫是知道了自己打呼噜的事,故意睡觉的时候张着嘴呼吸不想打扰阿云嘎。早上起床阿云嘎一听郑云龙的声音就明白猫又打了馊主意来关心他。

“有我在,你关心自己就好了。听到没?”阿云嘎还是担心他那一把嗓子,凶着猫。

郑云龙含着润喉糖,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笑弯了眼,轻声说:“我也可以关心你了嘛,老班长。”



猫长大了。

评论(5)

热度(171)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